已經到時候了,該走的時候就得走。
也許一開始我來到這裡就是一個錯誤,而且我依稀記得,當我知道了這間宿舍的人除了我以外都是同一個專業的時候,我似乎就意識到這可能是個錯誤,但當時的我沒有多想。現在,我知道了這個錯誤導致的後果的嚴重性了,可是已來不及挽回。
《士兵突擊》裡史今退伍的時候對許三多說過一句話:我走了能割掉你心裡最後一把草。現在我要走了,能不能割掉別人心裡的草我不知道,我只知道我心裡會因此長出許多雜草,變得凌亂不堪。
朋友安慰我說,你能在你們宿舍和別人相處得那麼好,去到別的宿舍也肯定能和其他宿舍的人相處得融洽。可是她不知道,這裡,這間宿舍,並不是我混過的地方,這裡的人和事我是耗費了時間和精力去感知的,而且已經佔據了我心裡很大的一塊地方,成為了我很重要的東西,要我放下這個重要去開闢另一個重要,怎麼的也有點難以割捨。
我跟一個舍友說過,我怕,他沒聽懂我的意思。我怕的是我走了以後,這間宿舍在我生命中的氣息就會漸漸淡化,這是一種間接的、被動的放下我的一個重要,所以,我怕。
但是,即使我多麼的不情願,到了該走的時候人就得走,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。可是這種離開來得太過突然,比我預料得要來得快很多,一時間讓我感覺手足無措。這裡的人,這裡的事,在我腦海裡太過於清晰,清晰得讓我不願意離開,就像在一個清晰而又美好的夢裡不願意醒來。
我很想吶喊,因為我心裡有了委屈和怒火,但我不能,我只能滿臉真誠地去向宿舍的負責人說我不願意搬走的理由,即便我知道留下的可能性無限趨向於零,可是我還是要去說,也許,說出來到走的時候會好受一些吧,也只能讓自己有個心理準備去接受將要到來的結果,過程充滿了無奈。
回憶起了這個宿舍的點點滴滴,那些美麗的小水滴離我太近了,我能看到陽光照耀它們所折射出來的光澤,我能呼吸到它們明媚透亮的清新。它們曾經是我的盆景,現在它們是別人的櫥窗。
唉,人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,生死有命,富貴在天,認命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