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不覺中,2006的夏天已離我而去,每逢想起,新里便不禁有一絲憂傷。我後悔自己沒能在盛夏之時去好好地、靜靜地欣賞夏天的美,更後悔自己沒有在夏天溜走之前用手中的筆留下只言片語,所以現在,我只能依靠自己的記憶,來回味一下夏天的味道了。
提起夏天,首先想到的恐怕非熱莫屬了。
的確,熱就是夏天的代言詞。夏天的熱是一位不請自來的客人,這位客人似乎心思有點壞,故意要讓你心煩意亂、坐立不安。每逢正午,她就會悄悄地來到你的身邊,玩弄你手中加冰的飲料,再跟電扇來一場小小的搏鬥,最後輕輕地穿透你單薄的衣服,挑逗你的肌膚,不知不覺地,汗液也耐不住了, 慢慢地滲出開來以便會會這位客人。等到傍晚,這位客人好說歹說終於肯回去了,這時便成了最爽的時候。 人們紛紛出門,院子裡、廣場上,人們談笑風生,盡情地享受這短暫而又美好的一刻,可人們不會忘記,客人臨走時說她明天還來……
夏天裡經常光顧的除了熱之外, 還有變化多端的雨水。
說夏天的雨水變化多端,是因為她的心情很善變。當她的心情不錯時,她是一位可愛的姑娘,他會用她的溫暖的手撫摸大地, 給大地撒下一片濕潤,同時讓空氣夾上一絲涼爽,給萬物增添一份愜意;可當她的心情不好時,她就會像一個從籠子裡逃出來的猛獸,讓許多最可愛的人葬身虎口,同時留給人們一片狼跡。
但是,今年夏天的故事無論是熱還是雨,在我心裡的位置也知識第二而已,排第一的,是下面的這段經歷:
夏日的田野,是令人賞心悅目的綠色,我慢慢地走在田埂上,表弟興奮地在前面跑著,身旁常有蜻蜓非國,遠處不時傳來水牛的低吟,儘管火熱的太陽烤著我的身軀, 我仍然感到愜意,因為此時,我的身心絕對的自由!
弟歡快地叫我快點走,我加快腳步——跑了起來。在這裡,我弟絕對是我最好的導遊,看著弟那小小的身軀跳躍在凹凸的田埂上,想起他能天天與自然做伴,羨慕之情油然而起,我恨不能我也住在鄉下,每天都活得那麼純淨。
我們到了外婆家的果園。跟其他地方不同,因為果樹的高大,這裡非常涼爽。
外婆家得果園不大,結出來的果實都是自家人享用。但在這不大的果園裡,有許多打我記事起就有的果樹。鬱鬱蔥蔥的果園與旁邊的農田相比,彷彿是另一個世界,在這片片得農田裡,既顯得不太協調,又好似片片田野裡得一顆明珠。
弟熟練的爬上了一棵石榴樹,夠了一個熟透了的石榴摘下來,叫嚷:“哥,接著!”說完便把石榴仍向樹下的我,隨後他自己摘了一個一蹦就回到了地上。
我們掰開了石榴,席地而坐,大口大口地嚼著酸甜的果實,邊吃邊笑,笑聲遠遠地被反彈了回來。
吃完石榴,弟突然拉起我的手,“走,哥,我們洗澡去!”(洗澡,游泳的意思。)說完便硬生生把我拽起,拖著我往東南方開始跑。 跑了一陣,我熱極了,便叫弟停下來問他哪裡有水喝,弟拉著我轉了個灣,扒開野草,一股泉水出現在了我的面前。 我用手捧起,水很涼,真不敢相信在這烈日下竟然能有如此清涼的泉水。 喝了一口,水甜極了,好像有人在水里放了糖一樣。我猛喝了幾口,弟卻笑了了“哥,你們城裡的水好喝還是這裡的水好喝?”我也笑了, “當然是這裡的好喝!”弟好像很滿足,咯咯地笑開了。
喝夠了水,我們又回到原來的路上。 大約走了二十分鐘,我們來到一個潭子邊上。弟已經脫光了衣服,像隻小老鼠一樣跑兩步然後跳了進去,全身泡在水里,只露出顆小腦袋。 這時我又聽見了他那尖尖的聲音:“哥,快下來嘛,好涼快!”我也準備完畢“噗嗵”一聲跳進了水潭里。
清涼的龍潭水撫摸這我的全身,歡快的水花在周圍跳躍,我喝的放肆地笑著,用水搏擊對方,彷彿世界只剩下我倆和這潭水,其他的一切已不用去管,只用縱情歡笑就能填滿整個世界。
不知鬧了多久,突然發現太陽已不那麼熾熱,手臂也沒有了氣力。從潭子裡爬起來,相視而笑喘著粗氣,等身子乾了穿起衣服開始不捨地往回走。
我們已經沒有氣力,不再像來時那樣又蹦又跳,只是慢慢地,伴著夕陽的餘暉走在回家的田埂上。 田野此時也被染上了紅色,空氣依然清新,蜻蜓依然飛舞,只是遠處的房舍已炊煙渺渺, 大地已開始變得安詳。
我用力地去欣賞這美麗的大地,努力去回味那放肆的笑聲和今天所經歷的一切, 因為我知道,我也害怕,隨著年歲的增長,我可能再也不能夠像今天這樣,像今天這樣快樂,像今天這樣肆無忌憚,所以,我要盡量記住這一切, 記住我18歲以前最後的一個夏天,最後的一個暑假,最後的一次縱情歡鬧,以便給我的同年、我的 “小時候”劃上一個充實的句號。
2006年10月2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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