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終於淘到了一張98年的CD,彷彿一下子又回到了學生時代,周圍每一個人的嬉笑怒罵一一浮現在眼前。
我們總是對未來琢磨不透,所以我們更喜歡那些已成定局的過往。當塵埃落定,那些由我們主演過的回憶,卻是像默片一樣在心底慢慢暈開,而就在這時,似乎更需要一首那個年代的音樂來作為背景,讓這些冰冷的默片也能透出絲絲暖意。
我無法說清,一首歌、一張唱片,能承載多少人的回憶,當透過歷史的霧靄去拾起已然乾癟的花朵,卻能那麼清晰地回憶起它的美麗,這種鮮明,殘酷得讓人只想逃避。
時代的車輪滾滾向前,我拎著快要見底的啤酒獨自在鐵軌邊席地而坐,聽著心裡轟轟隆隆的汽笛聲,看著空空蕩蕩的前方,似乎有朦朦朧朧的笑聲飄回到我的耳朵,我不免去分辨這些笑聲中夾雜著多少我曾經熟悉的面龐,也許有一天我會笑著輕嘆一句,終於齊了。
燥熱的風吹打著我的臉,陽光燦爛得有些刺眼,把眼睛閉上,仔細端詳我喜歡的那些人和事,一遍又一遍地試著去與他們談談,他們只是對著我笑出聲來,熱烈得猶如七月的睡蓮,而濃郁的香氣卻如同臘月的冬梅,像一根根薔薇的刺戳在胸口,但我又不願放開那些已經化作淚水的年輪。
背景音樂的吉他聲似乎是用我的心弦撥出的,我不知道該逃到哪裡,就算我關掉音樂,默片也依然在伴著放映機的嘩啦聲不停地播放著。我終於明白了,那些已經塵封的經歷,那些我所熟悉的人,包括曾經的自己,全都已經死了,但為何除了我之外,他們都死得其所?
抓一把骨灰拋向天空,終於有了一雙手緊緊地抱住了我;再撒一把,終於有了能和我說話的人;最後一把,連焰火都有了。
如果苦笑比眼淚更真,但願笑聲像一滴滴吻。就讓往事強烈地吻遍我的全身,我沒有理由閃躲,不再去思考死人的歸屬,只願灼熱的太陽將我這幅皮囊烤化。
當一切又歸於平靜,我只想點一根香煙,讓火燒掉煙草,也燒掉我。
如果所有的故事都能重來一次,我不要演如此幸福的劇本,我怕自己在謝幕之後又如同現在這樣,不願意相信方才的美好只是一出精心設計好的戲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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